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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崎】无论天使恶魔(3)

@因为一些执念而在奇怪的地方断章

       禅院真希在一片静谧的清晨睁开双眼。

       对于地狱的清晨而言,空气中的宁静似乎已经逼近令人不安的地步。她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自己此时正身处远离闹市的郊外别墅中,于是昨天以及上周发生的事又自然而然被重新拾起。

    「拐卖」这个说法好像有些不堪,但禅院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毕竟在剪掉天使的双耳之前无论乙骨或她都并未过问对方的意见,一切都是她单方面自私的籍口。并不是说她会认为这样的行为有失道义,但在连恶魔都经常用人类所信奉的道德一说相互讽刺的情况之下,主动跳出教条反倒会被其他恶魔嘲讽为自我开脱——尽管对方常常也无法免俗。

       贪杯是大忌,禅院想,尽管她并不真正感到后悔,但她还是不免为自己当初的大意感到沮丧。上周末的御三家酒会在记忆中已经带着泛黄的滤镜。虽说是年轻一代,但实际上只有真依和她,加茂宪纪,还有禅院直哉和悟那家伙;虽然因年龄的缘故一般不适合这种酒会,但禅院总喜欢拉他来暖场,尽管他每次要么不是在煲电话粥就是在吃糕点所以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总归聊胜于无。

       具体情况禅院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酒劲涌上来后的记忆模模糊糊,只隐约记得她和禅院直哉就开始就禅院家主的候选人那个一恒不变的话题展开了争论。

       「非要做禅院家主不可吗?」

       这个问题真依也问过她,事实上,禅院和她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不一定。这只是她单方面,甚至有些自以为是的选择。厌倦古板的老头,恶劣的亲戚,封建的思想,厌倦被人厌倦而又对此无能为力的自己。所以才想成为家主,终结这不公正而被厌倦着的一切。

       那一日直哉叫嚷着要终结所有天使,说着所谓抹杀那些伪善的异类这样的话时,禅院几乎立刻提出了反对。这样的反对其实是无端的,似乎只是来自身体中某个反禅院触发系统中面貌模糊不堪的小人,只会举着喇叭四处张扬;但只有禅院自己知道,她的想法其实和大多数人没有差异。偏见并不会因为禅院口头的言论而就此消失,但她仍然喜欢用偶尔的标新立异来为无聊而反复的生活增添一笔色彩。

       凭什么天使恶魔和明明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长相,却因其所代表善恶两极这一愚蠢的象征而被迫以好坏群分?她渴望摆脱这种刻板印象,渴望摆脱这种标准,正如同她渴望摆脱来自禅院家族所谓咒力代表一切的观点,向世界证明她禅院真希并非会在这些挫折的打压下轻易服输的主。她不仅要粉碎这种标准,还要让一个天使成为自己的同伴,只因禅院觉得自己有必要贯彻内心的正义。

       而眼下,从她的誓言中走出来的那个孩子此时此刻正蜷缩在她的床脚。

       禅院无法遏制地打了个激灵,并未对自己未发现天使的存在感到惊讶,而是惊奇于她的体贴。她尚未意识到自己正发自内心将对方视为善良的代名词来看待问题,因为此时眼前的天使正极其谨慎地对着窗外举着泡泡机吹泡泡,用大胆又虔诚的目光望着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色彩组成的画面宛如传说中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宗教壁画,漂亮得不忍亵渎。

       「你醒了啊。」禅院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床上起身时朝她微微一笑。

    「饿了吗?我得去准备些吃的。我希望棘上次带回来的点心你会喜欢,不过得趁悟那家伙没来之前赶紧吃掉,我拜托他今天来帮你做身份证明…诶?你还好吗?」

       禅院眼疾手快地捞起从床边往下跌的钉崎,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有一瞬间她们都没动,接着钉崎抬起头用她特有的无畏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禅院,咧开嘴笑了。

       「谢谢。」她的牙齿长的很齐,笑的时候能看到十分标准的三颗门牙。

       禅院可能是被吓到了,因为她猛地将钉崎从身上甩了下来,所幸天使在落地前靠扑闪自己尚未成型的翅膀稳住身。钉崎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她,染过发的橙色长发向四周披散开来,露出脸颊两侧清晰可见的白色纱布,更增添了禅院心中的愧疚。她不擅长和孩童相处,尤其是自己的妹妹,更不用说面前的天使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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